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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裏的太陽照着小院, 劉恆暢將藥草曬乾後,就坐在臺階上,從懷中掏出一包油炸豆腐蘸着椒鹽喫, 一邊喫, 一邊留神着後頭的動靜。沒過一陣, 果然有腳步聲傳來,在屋門被推開的一瞬間, 他趕忙把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嘴裏,又將油紙包匆匆揉攏,站起來打招呼:“鳳公子。”
一開口, 一股濃厚的椒鹽豆腥味。劉恆暢看起來有些尷尬, 鳳小金坐在石凳上:“不必緊張, 我只是自己不喫, 並不是不許別人喫。”
“是,是。”劉恆暢將剩下的油炸豆腐果放到一旁,“先前雲悠公子總說這家的石磨豆腐好喫, 今日我恰好要去買藥,路過店鋪,就順手買了一包。”
鳳小金從袖中取出嗅鹽, 看起來的確是對豆腐的味道厭惡極了,劉恆暢識趣地收拾完桌子, 又在廚房裏漱了兩三遍口,方纔回到院中。他是存了心要套話的,現在氣氛既已烘托得差不多了, 便拐彎抹角往主題裏帶, 試探道:“鳳公子倘若有什麼陳舊心結,不妨試着說出來, 我或許能治,總比一直壓在心裏要強。”
“不算心結,只是單純的噁心而已。”鳳小金合上嗅鹽,眉頭微皺,“我是在一家豆腐坊中長大的,從我記事起,生活裏就到處都是這種濃而不散的豆腐腥臭味,我娘……”說到這裏,他稍微頓了頓,劉恆暢旋即緊張地心提起來,生怕對方又就此扼斷話頭。
幸好,鳳小金仍繼續道:“鎮上的人都說我娘是大美人,我卻一直不懂,她一天到晚用一塊布巾遮住頭髮,拖着病軀洗豆子、磨豆子,身上消瘦得不見一點肉了,臉白脣也白,怎麼還能被稱之爲美人。在那時的我眼中,左鄰右舍隨隨便便一個女人,都要比她穿得更鮮亮,活得更光彩。”
劉恆暢道:“原來如此,怪不得鳳公子如此厭惡豆味,幼子寡母……這營生需要力氣,該是由男人去做的。”
“這營生並不是她挑的,是她男人挑的,她是帶着我嫁給了一個豆腐佬。”鳳小金淡淡道,“後來,我把那個男人給殺了。”
劉恆暢喫驚:“啊?”
鳳小金說,那是他該死。